那是扯蛋!!!明明占尽大势的穿越客要这么弄险,让双方情绪更加激化?而且没有任何一个兵卒,敢冒着临阵不听命令的死罪,放过那些明知道是无辜的父老。
军令如山,后面督战队的刀也不是纸糊的!
在上位者不讲道理的这个年代,只有比对方更加不讲道理,才是最大的道理!
“虎符在此,尔等为何不卸甲!!”李南让修罗手持虎符走向呆呆地欧阳司马,看着对方脸上的挣扎和杀意,修罗大吼道。
于是众人呆住了,欧阳脸上露出杀气,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不顾一切地杀过去,然后说对方伪造虎符的时候——
他的眼前亮了。
噗——血光飞溅,斗大的脑袋在地上翻滚,欧阳奉行翻身栽倒。
一剑枭首!!
马战天下无双的修罗,接着展示虎符的机会,骑着他的那匹墨麒麟,突然加速,出剑,枭首,一气呵成。
当然,人怎么可能有斗大的脑袋呢,地上翻滚的,是欧阳奉行坐骑的脑袋!
此刻他突然出手,已经将人仰马翻的欧阳奉行擒住,然后大声吼着“虎符在此,尔等还不卸甲??”
“还不卸甲,还不卸甲~”身后的太平秘卫高吼起来,刷拉拉,一阵密集的箭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空地。
弓弩!!!看着一看就不是一般部队能持有的高级货,终于卸下了府兵们的心防,主将被擒,于是有人带头,他们终于卸下了甲。
啪——又是一记耳光,“好胆,竟然装作欧阳司马!”李南又是一耳光,抽得他手都疼了。
“竖子!”看着李南嚣张的样子,欧阳奉行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
半个时辰后,“哎呀呀,也怪本官,之前并未接到华州府兵巡防公文,错认欧阳司马,该死,该死!”李南将手中的令牌还给对方,对着那位欧阳司马笑着行礼。
“司马可带公文?”
“吾昨日歇于驿馆,不慎遗落在彼处,县尊若要看,某派人取之便是。”欧阳奉行也陪着笑。
“岂敢,岂敢,吾只是例行公事尔哈哈哈”李南亲热地揽着欧阳奉行的臂膀,好似多年好友一般。
“县尊治县如此,某深佩之,此乃天大误会尔,未曾想今日乃是渭南市集,吾一时未查清,实在冒失,一次市集如此多人,可见县尊治下县民富庶,远胜前任尔,实乃渭南县之福某军令在身,还乞告辞。”
互相吹捧了一会儿之后,欧阳司马不着痕迹地抽出手,然后骑上了他副将的一匹马,然后笑着告辞。
这是一次误会,“例行”巡防的府兵没有想到,新任渭南县尊如此“贤明”,才来不久县里就“大治”,市集就这么“热闹”,以为聚众闹事,所以过来查看。
一个是尽职尽责,一个是治理县城有方,大水冲了龙王庙,造成了“误会”,真是哈哈哈。
都是因为两人业绩都太好了,都是托圣人洪福,才有如此盛世,文武恪尽职守,真是幸福的烦恼啊哈哈哈。
得出了如此结论后,两人在城外拱手作别,此时李南不好意思地让人弄了不少粮草,表示“以赏吾华州,能有如此雄壮尽责之军”,并且一人还赏了一碗酒。
“还请满饮此杯!”李南端着酒,看着脸上几个五指印的欧阳司马。
“感君盛情,来日再会!”欧阳司马咬着牙笑出来,轻轻一抱拳。
然后他跟一干府兵一起,饮下了这碗酒,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杀狗才,吾定要让汝好看”回去的路上,欧阳司马恨恨咬牙。
现在,直接救人怕是不容易了,只有打截杀他们送往长安的队伍的想法了,而且还得看“他们”的意思,救还是直接灭口还不一定呢。骑在马上,酒意有些上头的欧阳奉行一边思考着,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酒好大力气!”
是的,用唐人的话来说,这酒“力气”很大,简直有些大得过头了。
才走出不到五里,这帮华州府兵在某个兵卒带头下,这帮华州府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一个个纷纷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倒也,倒也”坠在后面的飞飞看着中了药酒倒下一片的华州府兵,只觉得自己那位“郎君”若是去做盗匪的话,怕不是要成天下剧盗
作为狗奸贼,朝议大夫,小文和,九首相柳之前,这位南音女团的梦想导师兼娄方,还有一个了不得的称号,名为药部主事
妹的,可惜了我的存货,十去九空,这些都是金子啊,老子不把你们榨干出最后一滴骨髓,我就不算前内卫七主事!
渭南县后衙的书房里,李南咬牙切齿地把一张纸递给钱隆,帮着誊写的钱西园越看越觉得县尊真不愧是狗奸贼,简直就是刮地三尺,带着蛤蟆攥出油的典型。
白纸的开头,写着斗大的几个字。
“为华州府兵义助渭南县修路请功疏”
“誊写后用印,发往华州与长安!”誊写完毕,李南用了印,又听说中了药酒的华州府兵已经抓回来了,越想越气的李南跑到了“客房”,又给灌了半碗药,反反复复抽了欧阳奉行几十个大耳光,如此行为,看得钱西园嘴角不停抽搐。
“县尊当真奇人也。”想了半天,钱隆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位小心眼的县尊,暗自警惕自己不要得罪了这位报复心这么强的郎君。
同样想了半天的,还有苏醒过来的欧阳奉行。
“此乃何处?”“那狗奸贼又有何等奸谋?”
“还有何人如此下作,趁某昏迷,掌捆于某家?”摸着自己肿得高高的脸,被下了药且被抽得头有些晕的欧阳奉行,只觉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