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一对他的逻辑表示无法苟同。
她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问他:“稍微大一点,是指多大”
季洛甫认真地拧眉细想了下,深思熟虑之后,他得出一个结果来:“五六岁。”
“什么”初一现在觉得他完全不靠谱,“五六岁何止是早恋啊,他要是五六岁就往家里带小女孩说是自己女朋友,我打断你儿子的狗腿!”
季洛甫声音轻挑上扬:“嗯”
初一摸摸鼻子,纠正道:“打断他的腿。”
季洛甫摸了摸她的脸颊,动作轻柔,他语调轻松极了,“那还能怎么样呢,我不可能再让你怀孕了,初一,你不知道,昨天我真是怕死了。”明明他的语调是那样轻松的,眼里甚至带着微末笑意,他的身后是云卷云舒的蓝天,万物静好,世界清明,可初一却很明显地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悲伤与绝望。
他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吗
关于悲伤,关于绝望。
初一侧过头,在他的掌心落下一个绵柔的吻。
她问他:“昨天的我一定很丑吧”
“没有。”
“肯定很丑。”她甚至能想象得到自己昨天有多丑,全身都是湿答答的汗,头发乱糟糟的,衣服都贴在身上,身上是一片狼藉。
季洛甫摇头,他说:“一如既往的美。”
初一笑了,她嘴硬到:“才不美呢,丑死了。”但心里是开心的。
她很少会肯定自己,所以特别需要旁人的肯定,即便心里很开心,但是表现出来还是一副不承认的倔强模样。
因为长久以来她太缺少肯定了。
所以在遇到被人肯定的那一时刻,心里万分开心,却又害怕这样的开心转瞬即逝,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说不是这样的,拒绝这个肯定,这样至少在知道对方只是敷衍的时候,能够不那么难受。
但季洛甫不是敷衍。
他从未敷衍过她。
他说的字字真心:“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最美的。”
初一说:“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季洛甫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他思忖片刻,说:“可我当时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的模样不是吗”
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么。
但为什么遇见过那么多人,偏偏只对你动心。
这着实难说清。
只能说,在遇到你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我的世界风声鹤唳,太阳只为你亮起。
初一笑了,她穿着白色的病服,未施粉黛的脸上有笑意浮现,双颊染上一抹绯红,整个人比安静躺在那里的时候有生气许多。
声音很软,像是这个季节的秋风一般,温柔过耳:“所以你当初,真的是对我一见钟情”
季洛甫说是。
初一说:“可我那个时候才初中。”
“所以我很克制。”
他也觉得当时的自己也不对劲,对一个才上初中的女孩儿动心,所以他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想那次初见,所以他一直离她很远。
可是每次无意撞见,他都听到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
耳边总有一个声音响起,告诉他:“季洛甫,这是你的命,是你的劫数,你这辈子都逃不掉。”
好吧,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吧。
没有人可以和命做抵抗。
而且他也没想过做抵抗。
但她太小。
他年长她五岁,经历的一切都是她未曾见过的黑暗与阴鸷,是光的背面,他知道自己突然的靠近只会引起她的反抗,所以他隐忍再隐忍,克制又克制,时间辗转,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她带到自己身边来。
命运到底是站在谁那一边的,也说不太清了。
季洛甫得到了初一。
而初一被季洛甫拯救。
谁才是最大的人生赢家,很难说清。
……
……
初一见到自己的小孩,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原本在肚子里待着的小生物,突然被她抱在怀里,她觉得很神奇,怎么就突然从肚子里蹦出来了呢
而且……
他长得似乎挺好看的啊。
虽然皮肤黄黄的,但是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双眼皮很明显,嘴巴很薄,用保姆阿姨的话说,和季洛甫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是睁眼的时候,那个机灵模样,活脱脱的初一二号。
护士都说:“我在妇产科这么多年,你们家的小孩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了。”
江续听了,一脸不屑:“看看我的颜值,外甥像舅!知道吧看看我就应该知道,我外甥的颜值肯定不低!”
初一:“……”
她嫌弃极了:“你好自恋啊。”
江续嘿嘿嘿地笑了笑,问她:“想好叫什么了吗小孩儿。”
初一说想好了,“是爸爸妈妈想好的名字,叫季庭礼。”
江续:“文绉绉的。”
初一骂他没文化,“爸爸妈妈希望他以后能不骄不躁,一直保持着谦虚谨慎的心态。”她小声骂了下,补充道,“别像他爸一样目中无人。”
江续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说:“可是季洛甫那样的人,本来就没人可以入的了他的眼,他不是目中无人,只是他原本就站在最高处。”
初一说:“可是我仍旧希望他虽然站在最高处,但依然能融入平庸。”
她知道他是站在最高处的,但他希望他比起季洛甫,更平易近人,与这个世界的相处更友好些。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的更新……
我也没想到我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