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突然有点怅然地感慨。
心里那些梗着的结儿松了,他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商娴回神,难得微怔了下后皱眉。“你走了,他怎么办”
调酒师没回头,“我还有我的工作呢,随便旷班是想等着被老板炒鱿鱼吗"背对着商娴,他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但很快就压下去,故作正色,"“反正他今晚已经犯了不小的错了,你要是不愿意管,就直接给他扔这里面得了,还真能因为醉吐被自己噎死啊”
说完,调酒师直身就往外走。
商娴在怔过之后,目光下意识扫过房间内,顿时更紧地蹙起眉心。
“这就是他的房间他平常就住在这里”
调酒师一愣,心说难得不用撒谎,就转回头去看商娴。
“对啊,薄屹一直都是住在这儿的。他没家,我听说他那妈妈早就改嫁了,从他六七岁以后就没见过了吧他那爸爸就更了,反正认识了他这么久,除了有一次听见他爸在电话里骂他不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以外,有两年多,连过年他都是在这儿自己一个人过的。
商娴再次怔住
等她重新回过神,调酒师早就离开了,临走前还“体贴”地帮她和薄屹把门关上了。
外的调酒师关门之后对着门孔确定了三遍是拉合的只差给两人再加一道铁链锁住。
确定完后,他满意地站直了身,哼着歌儿走了。
门内,商娴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个房间。
相比较她这二十多年所习惯的那些住处,这个房间无疑是狭小而近乎逼仄的。
目之所及,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张单人沙发,再加一些零碎的小型电器。
房间内倒是整洁干净,书桌上的书都被码得整整齐齐
只是还是很小。
尤其是想到在这个房间里,一个人听着窗外新年的钟声响起,听着倒计时里笑声喧嚣,听着风带回来那些合家的温暖欢闹,听着全世界都繁碌熙攘而这个房间里安静寂寥那该是什么样的孤独呢
在这样的孤独下,你为什么还会有那样温暖如阳光的笑
商娴慢慢叹了一声。
她放下自己的手包,把沙发上的少年费力地搀扶到单人床
放下去时到底是难以有些没力气了,动作稍重,摔得少年在柔软的被子里闷哼了声。
他自己翻了翻身,不知怎么就抓到了商娴的手,像是拔了萝卜的兔子,抱在怀里怎么也不肯松开了。
商娴挣了挣,没挣动,只得放弃挣扎。
床上的少年似乎也终于因为“萝卜"的不挣扎而舒缓了俊秀的眉眼。
他更紧地抱住了怀里细白柔软的手,轻声咕哝
商娴
商娴一怔。
几秒后,她彻底柔软了眉眼也放弃了挣扎,单手帮薄屹拢好被子。
只是摸到少年外套口袋里掉出来的手机时,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后,有些怔愣
手机跟她是同一个国产品牌,而且是同一个高端系列里的同一款产品。
看来酒吧老板对他,至少在工资上从来没苛待过啊。
商娴心里掠过点什么,但这一晚实在太漫长又叫人心累疲惫了,她没有多想,将手机放到一旁。
艰难地从手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处理了一下最紧急的那部分事务,没等结束,商娴已经慢慢失去意识,俯睡到床边上
薄屹是被胸膛位置压着的一阵震动声惊醒的。
那音乐声他再熟悉不过一一他那款手机的默认来电铃声。
薄屹没睁眼,先感觉到太阳穴连着的脑袋表达了对宿醉的抗议性的剧痛,他皱着眉去摸手机。
过程中碰到了怀里一点柔软细滑的皮肤,但大脑这会儿还没给他属于人类的判断力,他只依靠着本能自然地略过,然后把手机拿到了面前。
甚至看不清那虚晃的来电显示,薄屹只凭借着熟悉,划开了来电。
“喂您好”
宿醉后,少年的声音格外沙哑而迷蒙。
对面死寂。
薄屹茫然地昏沉着脑子,“您好
这一次,对面终于有了动静。
那是个非常威严的、并且薄屹确定自己从来没听过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带着出离愤怒的情绪
你们昨晚睡在了一起
大清早的,少年被吼得一懵。
再多迷蒙也消散,他咕噜一下想爬起来,然后
看见怀里柔软的身体。薄屹彻底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商父:
无责任旁白
商父:你这个小混蛋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一一不对,你这个小混蛋你被我女儿做了什么
商娴:无辜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