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屋内,安晓的声音响了起来,很悦耳,宛如喜鹊的声音一样。
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大猪蹄子
都是坏人
陆远深深地将这句话印在了脑海中。
晌午的空气开始变得有些沉闷。
沉闷得令人心情阴郁。
这是一个故事。
这是一个悲伤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陆远终归还是没能留住嘴里面的牙齿,吐到了桌子上。
放在桌子上的牙齿就宛如陆远逝去的青春一样,已经不可能再有了。
除非是镶牙。
除非是重生。
人是重生了,但是牙齿很难再重生了。
陆远有些哀伤,想用一种什么样的仪式来祭奠一下自己这颗被残害的牙齿,但是看到安晓那非常歉意的,水汪汪的眼神以后,陆远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他承认他是一个心软的人。
他终归是一个好人。
他终归,没能硬起来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那么需要警察叔叔干啥我睡了你,然后我非常认真地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可以吗”陆远整理好自己吃完的外卖饭盒,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
他自诩自己是一个高雅的知识分子,但是现在
他不想高雅了。
“”安晓的脸色通红,似乎是有些憋着难受,有点不爽,但最终还是没有反驳陆远。
此刻她只是看着陆远。
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陆远,一副我很抱歉,我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样子。
看起来非常惹人怜惜。
“我车上有吉他,我给你拿来。”
王矜雪默默站起来,离开屋子朝车边走去。
这个时候她不说什么。
这是陆远与安晓之间的事情。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眼神的杀伤力是极大的,陆远对上安晓那天真无邪的眼神以后,心中涌出了一丝负罪感。
他呸地对着垃圾桶吐了一口唾沫。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好似是他错了一般。
他错了吗
你特么把我牙齿崩了你还有理了
“哼,粗鲁的男人”安晓白了一眼陆远,似在鄙视陆远的不解风情。
“哼”陆远双手环胸,也冷哼一声懒得鸟这丫头。
两人就这么冷战着。
“嘎吱”
几分钟以后,王矜雪背着一把吉他推开了门,然后打开吉他调好弦。
陆远看了一眼吉他,虽然不知道吉他的牌子,但也知道这是一把好吉他。
而且价格方面绝对不便宜
陆远见猎心喜。
“弹弹看。”王矜雪将吉他递给陆远,尽管脸色依旧淡淡,但眼眸深处却带些许期许。
一个能够创出致爱丽丝这等曲子的人,到底会给这首歌编什么样的曲子呢
“不是弹弹看,而是表演,请两位放空一切,听我唱歌。”陆远很认真地拨弄了一下吉他,最终郑重地坐在了屋子中央处的高椅上,看着安晓与王矜雪,最后目光看着窗外。
先前那个在安晓面前一口唾沫吐到垃圾桶里的男人似乎不见了。
似乎换了一个人。
同时他的气质,变得深沉。
整个人看起来寂静。
“叮”
当吉他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安晓情不自禁地憋屈住了呼吸。
陆远的吉他很娴熟,动作也非常规范,弹出来的前奏非常优美。
阳光下的陆远看起来是那么的文艺,身形又是那么的高大上,表情虔诚地宛如站在最文艺的世界中,演奏着他的故事。
陆远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深深呼一口气,甚至王矜雪放空了心灵,等待前奏结束,陆远开唱。
王矜雪心中微微一凝,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等待她的即将是什么音乐呢
譬如,令人惊艳,令人无比窒息的致爱丽丝
王矜雪下意识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微微地品了一口。
红酒。
很甘美。
很好喝。
她的眼眸微微泛起了水花
“偶的老嘎,就住在那个屯偶系,那个屯雷土生土长的羊”
陆远突然开口
开口的刹那,灯光似乎一阵昏暗
整个世界仿佛变得天旋地转一般。
“噗嗤”
王矜雪突然喷了。
她被红酒呛到了。
安晓惊得瞪大了眼睛。
突如其来的声音宛如一辆卡玛斯重车碾压过来一样,令人一时间变得昏天暗地,差点让她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他娘的是什么歌
这操作。
令人窒息
曲子突然停下,歌声突然停下。
“咳,咳试试音,试试音,情不自禁,情不自禁重新来过。”陆远笑着看着两个女孩,有些单纯。
不过眼神深处却宛如恶作剧一样看着王矜雪擦着衣服,以及安晓那惊悚的表情。
他在调侃。
他的表情说不出来可恶。
王矜雪深深呼了一口气,正待站起来跟陆远说什么,却不料陆远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
曲子再度响了起来。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