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谦跟厉少辰是在阿里巴巴上认识的,厉少辰在阿里巴巴上铺货,楚鸣谦就在阿里巴巴上拿货。
一开始楚鸣谦拿得并不多,只是每样拿个两三十个,后来卖得越来越好,他也就拿得越来越多,拿货时间越来有越规律。
厉少辰很是关心自己的生意,定期会看一看拿货情况跟退货情况,在一众经销商当中,楚鸣谦的拿货量增长简直一骑绝尘,成功引起了厉少辰的注意。
再一看,发货过去的地点又同城,于是就让手下人招呼了楚鸣谦一把,让他来酒吧,想见见自己这个最勇猛的代理商是什么样的人,凭什么大家都是卖包,就是他卖得最快。
结果一看,两个人的年纪都比他们自己预计的要小一轮!
不过这样倒是让两人都觉得有志不在年高,大家都挺小的,谁也别说谁了。
因为年龄相近,交易往来又密集,所以一来二去就熟了,线上交易也省了,直接转到线下看货。
厉少辰很少谈自己家的事,楚鸣谦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他坐拥很多家产,是个不愁吃穿的富二代,光是酒吧每个月的流水就几百万。
可是这些钱完全不能令他快乐,他的兴趣是靠自己的双手来勤劳致富,别的事情楚鸣谦就不是很清楚了,也不知道他的家庭构成。
他想,既然是厉少辰叫老头的,那肯定就是他爸爸了。
楚鸣谦拿着手里的杯子,认真回想了一下刚刚那张自己没大看清楚的俊脸,只觉得大老板是真的很会保养,一点也看不出他有厉少辰这么大的儿子。
他一边想着,一边把这杯挺好喝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拉开背包从里面往外拿现金“上一次的货款,你点一点。”
本来现在转账方便,可厉少辰为了气氛,每次都让他来跟自己结现金。不过现在看着都被拆穿了西洋镜,楚鸣谦次次背着这么多现金也不安全,厉少辰就挠了挠脸,说道“以后不用结现金了。”
“真的?”楚鸣谦听到这话还抬头跟他确认了一下,见他是真的才说,“那就太好了。”这么多钱,背着来来去去重都重死了。
厉少辰的两个保镖兼职点钞机,把他带来的钞票点了一遍。
楚鸣谦见点得差不多了,于是看了看表,背着包站起身来对厉少辰说“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得还得赶着回去搞个店铺活动。”
“嗯。”厉少辰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垂着眼睛想自己待会该做点什么,反正厉承钧今天过来了,那自己就早点回家去睡觉好了。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楚鸣谦的脸在灯光下有些飞红,令他看得愣了一下。
楚鸣谦站在他面前,拽着背包露出个茫然的表情“怎么了?”
他长得本来就好看,气质又清爽,在这酒吧这样的地方简直就像是泥塘里开出一支莲花。
厉少辰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杯子,想着楚鸣谦每次来自己这里都是喝水或是喝茶,这一次喝了含酒精的饮料,可能有点上头吧。
不过自己也不能喝酒,所以这两杯给他们特调的冰茶酒精度数也不高,应该没事。
想着,他就朝楚鸣谦摇了摇头“没事,你回去吧。”
楚鸣谦于是开始往外走,想起自己下晚自习赶过来还没上厕所,便自言自语道“我得先上个厕所。”
厉少辰的耳朵很灵,一听就叫住了他,说道“楼下的厕所脏,我让人带你去二楼吧。”说着对刚刚去拿箱子的保镖说道,“你去。”
那保镖应了一声是,来到了楚鸣谦身旁“楚先生请。”
楚鸣谦一想到一楼的厕所人来人往,里面喝high了的不少,就没跟厉少辰客气,跟着这个保镖出去了。
厉少辰这才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对正在收钱的保镖说道“我出去看看。”
二楼,保镖看着楚鸣谦进了洗手间,然后就两手交握在身前,微微岔开两腿,站在外面等着。
等了没多久,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他一皱眉,稍稍探头出去看了看,结果看到厉少辰陷在一群喝醉了的人当中,顿时吓得一激灵。
作为厉少辰的保镖,他自然是要以老板的人身安全为第一要务,于是也顾不上还在洗手间里的楚鸣谦,立刻就按了按耳麦通知其他人过来,自己也赶紧下了楼。
二楼的贵宾室里,厉承钧把装有车钥匙的盒子推给了面前的人“这是你要的车。”
见对方收下了盒子,他又说,“有任何问题的话再来找我。”
这样顶级的进口车在国内是没有零件可以替换的,如果要改装或者要修的话,还需要从国外进口零件过来。
薄西北道“好。”
厉家是做房地产生意起家的,而厉承钧自己则选择了做进出口贸易,没有承父辈的荫蔽。从这点上面来说,厉少辰跟他是很像的。
正是因为他做进出口,什么都能搞得来,所以薄西北才来找他,让他替自己弄辆车。
厉承钧今天来这里,除了为了看厉少辰做了什么好事,还有就是为了把车交给薄西北。
面前的人今天来拿车,回去还要给车换涂装,赶在任初九的生日之前完成,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
即使是厉承钧,也觉得他这样很用心了,可是任家那位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察觉到这份用心,薄西北这份心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得到回应。
当然,这些事情旁人都管不了,薄西北拿了车钥匙就要离开,厉承钧于是让身边的人送他,自己则起身去洗手。
二楼都是贵宾间,他接待薄西北的地方更是平时没人会过来。
洗手间外并没有人,走进去里面的地板也是干干净净,灯光明亮,跟楼下完全不一样。
厉承钧洗了手之后,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捕捉到了身后的隔间里传来的动静。
他抬头,鹰隼般的眼眸从镜子里看向后方。
室内的暖气很足,他脱了外套,衬衫外只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马甲,勾勒出肩背充满力量的线条。
那里不光有人,而且隔间门还在微微颤动。
厉承钧皱起了眉,在酒吧里这样搞起来,倒也不是说少见,可是跑到二楼来就过了。厉少辰打理一个酒吧都打理不好,又何谈其他?
他原本不欲多看,打算离开让自己的人进来处理,可是却在转身的时候听到门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
厉承钧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终究还是朝着那个不知有谁在的隔间走了过去。
他来到隔间外,伸手握住了门把手,等待了片刻,然后猛地向外一拉。
里面那个像是一直试图出来却又不得法的人就这么掉了出来,两只手慌不择路地握住了厉承钧的手臂。
“……”
厉承钧低头,意外地看着面前这穿着校服的少年,再一看隔间里,除了他以外也没有别人。
他想起刚刚在包厢里惊鸿一瞥,这是在跟厉少辰一起的人,于是顺手托了这少年一把。
面前的人喘息有些急促,从厉承钧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看见他泛红的耳朵。
连站都站不稳,他是喝了多少才喝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