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它就会将那一对蛐蛐吐出来。”舒无隙淡淡地回他。
“哦”路小蝉呼出一口气。
这时候,路小蝉听见了窗外有人在喊“救命”的声音。
路小蝉一听,立刻从榻上坐起来,他本来就没有脱鞋子,直接跑到了窗口。
是个打更的,他连滚带爬,口吃都不清楚了。
两边本来灭了的灯火亮了起来,有几户人家把窗子支开。
“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明明打更的人身后也没有凶神恶煞在追他,他却吓的满脸煞白,摔趴在了地上。
“小二哥没气儿了他那样子和陈家少爷死的时候一模一样赶紧去看看”
“哈什么”
“小二哥死了还和陈家少爷一模一样”
“快快让老刘头去看看”
老刘头就是镇子上的赤脚大夫,平日里看个头疼脑热的倒还行,但真有什么疑难杂症,他就没办法了。
“唉我们鹿蜀镇最近是有多晦气先是来了个神棍骗吃骗喝,砍掉了我们百年老槐树”
“又招来了什么邪灵把胡涂给生吞活吃了虽然那个胡涂也是罪有应得吧”
“是啊是啊陈家的少爷在老太爷头七还没过的时候,就在家里胡闹,死于马上风听说老刘头进去给他验尸的时候,他衣衫不整,两颊凹陷,瘦得跟杆儿一样”
“走走走我们也去看看”
路小蝉咽下口水,转向舒无隙的方向,露出眼巴巴的表情来。
“不是说好了,不看热闹了吗”舒无隙不紧不慢地说。
“这不是看热闹是小二哥出事儿了啊”路小蝉这回真着急了,“没有小二哥,我这个瞎眼乞丐早就饿死了”
“他现在也已经死了。”
“他只是没气儿了万一掐掐人中啥的又有气儿了呢”
路小蝉急死了,摸着了舒无隙放在桌子上的竹枝,胡乱地敲着地,差点被凳子给绊一跤。
舒无隙抬起了路小蝉的竹枝,轻轻一滑,握上了竹枝的另一头。
“不管他是生是死,这都是你在鹿蜀镇的最后一夜。”
舒无隙的声音比平时要低沉,他这回是认真的,不会再由着路小蝉胡来了。
“我听你的我真的听你的”
舒无隙起了身,拉着路小蝉走了出去。
小二哥的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一开始还有几个大妈大婶儿,她们一见小二哥什么都没穿,四仰八叉躺在那里,赶紧叫着什么“不知羞耻”之类的跑了出来。
老刘头摁了摁小二哥的人中,又为了一小片山参在他嘴里,他这才呼出一口气来。
路小蝉和舒无隙就在小二哥的屋门外听着。
“他没死。我们可以走了。”舒无隙说。
屋子里的,不只是老刘头,还有江无潮。
江无潮皱着眉头,身负长剑,仔细地看着小二哥。
“老人家,你确定之前陈家的少爷断气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仙君我确定我确定虽然老头我医术不精,但是这人精气全无,阳元都没了不就是纵情肆欲吗”
路小蝉一听,眉头就蹙了起来。
王大勇被“冲冤”附体,跑到无肆酒坊里闹腾的时候,小二哥好得很,翻墙逃跑都那么利索。这才三天都不到,就能放纵到虚弱至此,连口气儿都喘不上来
而且鹿蜀镇就这么大,女人就这么多,和小二哥相好的人是谁
不只是路小蝉,江无潮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不可能。小二哥相好之人是谁这才几日便阳元耗尽”
舒无隙拉了拉竹枝。
“此事,江无潮就能解决。我们可以走了。”
“要江无潮解决的难道说小二哥是邪灵附体了就像就像屠夫王大勇那样”
是不是老槐树被砍掉,那个什么太凌清源咒破了,什么邪灵欲魔都能到鹿蜀镇来好吃好喝了
“对,也不对。被邪灵侵体的不是小二哥。”
“那是谁”
舒无隙已经转身走出了两步。
“你若是不肯回去,那就在这儿一直看热闹吧。”
眼见着舒无隙就要松开竹枝,路小蝉赶紧出声“无隙哥哥不要生气我我不看热闹了”
江无潮的本事那一日自己见识过了。
假若真的是邪灵作祟,他的鸣澜剑一出,路小蝉的耳朵受不住,又得吐个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