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是有道理。”
看来是自己醉了酒,做了梦。
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他明明以为那阵淡淡的味道,是梦中的男子终于找到他了呢。
“臭乞丐你醒了醒了就赶紧走都在这儿睡了三天了你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让我平白少做了生意”
老板见路小蝉醒了,立刻就来赶人了。
“我走我走我这就走”
路小蝉捡起自己的竹枝,与店小二擦身而过的时候,对方往他的手里塞了个馒头。
两人都很有默契,一句话都没说。
走出了酒肆,正当午时,虽然路小蝉感觉不到日光刺眼,但是晒在身上的热烫却是实打实的。他摸着墙沿,走去一个小巷,那里晒不着日头,正好避暑。
只是走了还没两步,就听到了忽急忽缓的呼吸声,衣物窸窣,木板吱吱呀呀。
路小蝉顿了顿,咧着嘴一笑。
唉,我的亲娘啊,人家在办事儿呢
这事儿不是该晚上办吗光天化日的,多不好啊
“你这死鬼怎么就完事儿了”
“我这不还是担心你家那位回来了,吓得你肝胆俱裂吗”
“讨厌”
路小蝉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原来是壬二娘在偷人呢。
这女人凶的很,就是让路小蝉睡她,路小蝉都没那个兴致。
他刚一转身,影子掠过窗棂,正好就被壬二娘给看见了。
“谁是谁”
路小蝉赶紧拔腿就跑,别看他是个瞎子,这一带哪儿有转弯,哪儿的墙角秃了块儿砖,他都一清二楚。
壬二娘把衣衫一批,鞋袜草草一穿,就追了出去。
她拽了一把自己相好的“还不快追你还想他出去胡言乱语吗”
两人一路追出了巷子,路小蝉别看杆儿瘦,但是他知道一旦被壬二娘给逮住了,铁定会被“杀人灭口”。
路人见到一身破烂的小叫花子,都纷纷让开,路小蝉倒是跑得顺畅了,壬二娘在后面奔得上气不接下气。
“救命啊救命啊壬二娘偷人还要杀人灭口啦”路小蝉一边大声喊着救命。
壬二娘的相好一听,立刻遁走了。
“臭叫花子你还敢污蔑我看我不扒了你层皮”壬二娘气急败坏。
路小蝉的力气也用尽了,再也跑不下去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猪也是不怕开水烫的。
他往地上一坐,梗着脖子问“若不是我撞见你偷人,你追我作甚”
周围的路人也好,摆摊儿叫卖的也好,都看了过来。
壬二娘的官人是个屠户,他听见路小蝉嚷嚷的声音,拎着杀猪刀就过来了。
“怎么回事谁说我娘子偷人了”
一听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壬二娘吓得满脸煞白,想也不想就开口道“官人官人你别听这乞丐胡扯是他贼喊捉贼”
“我是贼哈哈哈荒谬我路小蝉眼瞎方圆几里的乡亲们谁不知道啊我怎么摸进你家门,怎么偷东西啊”
说罢,路小蝉还站起来蹦哒了两下,他衣衫褴褛,什么钱财都藏不住。
屠户的脸色大变,握着屠刀就像是随时要把壬二娘给砍了。
“我说的是你你偷看我沐浴”
“我偷看你沐浴我都说我是瞎子了看你什么啊”路小蝉叉着腰。
周围的乡亲都开始指指点点了。
屠户的手摁住壬二娘,就算不剁了这女人,回去肯定也免不了一顿毒打了。
“官人官人你信我我沐浴的时候,这小乞丐就在窗户下面我没骗人他就算不是想要趁着我沐浴的时候偷东西,也是一边偷听,一边想着一些污秽之事”
“壬二娘你可省省吧就你那泼妇一般的性子,我就是想什么云雨巫山,我也不想你啊”
路小蝉这么一嚷嚷,又引起了一阵笑声。
壬二娘一把抱住了屠户,小声道“官人官人,真是他欺辱了我你若是还让他继续胡言乱语,坏了奴家的名声奴家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路小蝉一听,这可不得了就算壬二娘再不守妇道,屠户肯定也是要关起门来教训的,在外面,他铁定是要维护自己的颜面
完了完了
路小蝉刚准备跑路,那屠户一脚踹在他的后心上,力气之大,路小蝉的心肺差点儿喷出来。
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几乎要把路小蝉的骨头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