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闵达又张了口:“谁劝也没用,我绝不会改变心意!”
闵大奶奶:“……”
闵大爷气急反笑:“好好好!你倒是个硬骨头!我今日便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手中的木棍更硬!”
……
第二天一大早,承恩公夫人递了帖子进宫,求见闵太后。
一见面,闵太后被吓了一跳:“这是出什么事了?”
承恩公夫人平日颇注重颜面,每回进宫都穿戴得十分体面。
今日素着一张老脸,没了脂粉的遮掩,额头眼角的皱纹格外惹眼,老态毕露。一双眼睛略略红肿,还泛着血丝,憔悴不堪。
闵太后一问,承恩公夫人便红了眼圈,一边用丝帕擦拭眼角,一边哽咽道:“还不是为了达哥儿这个孽障。”
闵太后顿时了然:“是为了瑜姐儿的事?”
承恩公夫人点点头,低声将昨晚鸡飞狗跳的一幕说了出来:“……国公爷被气得当场昏倒,达哥儿被他爹狠狠打了一顿,后背皮开肉绽,全身血迹斑斑,被抬着进了屋子。被打成这样,他愣是不认错不低头不改口。”
“大夫已经替达哥儿看诊上了药,虽是皮外伤,也得养上一段时日。这些日子是不能进宫读书了。”
闵太后听得连连皱眉:“达哥儿正犯倔,你们也太性急了。缓上一些时日,慢慢劝着也就是了。哪有这么动手打孩子的!好好的孩子,万一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闵达每日进宫读书,时常来慈宁宫请安。时日久了,闵太后对大大咧咧跳脱淘气的娘家侄孙也颇是喜爱。一听闵达被打得下不了床榻,很是心疼。
承恩公夫人连连抹泪:“老大也是一时怒上心头,下手重了些。现在也后悔得紧。”
更后悔的是,这么一闹,这事想遮也遮不住了。
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这等消息,传得快的很。
到时候,还有谁肯将掌上明珠许给自家那个棒槌?
承恩公夫人越想越是后悔,越想越觉懊恼,很自然地迁怒到了瑜姐儿身上:“真不知瑜姐儿给达哥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迷得达哥儿昏了头……”
“住口!”
闵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地呵斥:“瑜姐儿自小长在宫里,哀家亲眼看着她长大。她知礼懂礼,绝不会做出私相授受之事!”
“这等胡言乱语,若是传了出去,不但瑜姐儿声名受损。便是哀家,也无颜见人。”
闵太后一动怒,承恩公夫人立刻噤若寒蝉。
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这张嘴尽会惹祸!
瑜姐儿到底是皇家血脉,便是魏王府不在了,她也是大秦郡主。岂容这般言语羞辱!
闵太后余怒未消,瞪了承恩公夫人一眼:“不想结这门亲,就好好管教达哥儿。别让他再做出什么惹人瞩目的事来。”
“还有,便是管教,也得慢慢来。不得再随意动手!否则,哀家第一个饶不了闵家!”
倒霉的承恩公夫人,诉苦不成,反被呵斥了一顿。灰头土脸地应下,灰溜溜地出了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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