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个不学无术之人,没想到是如此的气宇轩昂。
慕容鸿叮嘱了好一些,又吩咐着几个丫鬟伺候着夏侯琳珑。
那些丫鬟个个都是“琳珑姑娘,琳珑姑娘”地唤着,夏侯琳珑每次听着都好一阵失神。
他们虽没恶意,但她听着总是会不由自主想到玲珑。
想着她或许与傅翊韬正你侬我侬,她就一阵心烦意乱。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琳珑姑娘。”
丫头们具是一惊,这主子的语气间怎么尽是一片祈求之色。
她们不敢言语,只得轻轻点头,“那该如何唤姑娘呢?”
如今慕容衍肯定以为她真的被凌辱致死,她也是不洁之身,也不能让傅翊韬知晓自己尚且在世,给他蒙羞。夏侯琳珑沉吟良久,恍惚启唇:“唤云之就好。”
云之,是韩静怡的表字,应当没多少人知道。
殊不知,静默在石柱后的男人,眼眸微凝,脸上是止不住的惊讶。
“云之。”慕容鸿轻轻念着这个名字,“你回来了是吗?”
随即他不敢再看一眼夏侯琳珑面目全非的脸一眼,脚步慌乱地去寻着医师。
七皇子甚是着急,太医也不敢怠慢,连忙背着药箱随他入府。
待看到夏侯琳珑的时候,他大吃一惊。
太医轻轻用着药膏擦拭着夏侯琳珑的脸颊,不停碎碎念:“这些人可真够残忍的,竟然下手这么重!”
夏侯琳珑觑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当日划脸的疼痛似乎又袭来。
“是……”她嗓音几近哽咽,“是我自己划的……”
一旁的慕容鸿又是一阵惊讶,缓缓抬眸望着夏侯琳珑,在心底无比眷恋地喊着云之,又不停地质问她,为何要把模样毁成这样。
夏侯琳珑抬眼撞进这么一抹深潭中,她极为讶异。
男子眼底深情满满,可她不过是与他才相识不久。这样的表情让她太过害怕,可他又没有任何亵渎之意,仿若她是一颗失而复得的珠宝。
这样荒唐的想法让夏侯琳珑心头一震,她连忙别开眼,轻声询问着:“我这脸可否还有得治?”
太医也愣住,这姑娘自个下手太重,伤痕太深,他才疏学浅,自认为是治不好。
“雪凝芝就快开花了,如若云之姑娘能求得雪凝膏,定能让你的容貌恢复如前。”
夏侯琳珑淡淡应着,心中有些失落。要制得雪凝膏要耗费太大精力,她根本耗不起。罢了,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是一抹幽魂,还这么在意容貌作甚。
每日,太医都认真地为夏侯琳珑敷脸。虽说这张脸已经毁了,但那恐怖的伤痕还是浅淡了些,没有之前的那般吓人。
可她仍是足不出户,她厌恶那些打量的目光。只是慕容鸿府邸的下人就如他那般的纯良,每个人待她极好,从不曾有过阿谀奉承。
“云之姑娘,府中最美的荷花开了,七皇子正唤你去赏花呢。”
丫头的细细软软的声音传来,夏侯琳珑一怔,急急梳妆一番,前去小花园。
慕容鸿依然一身玄色袍子,负手而立,背影像极了傅翊韬。
夏侯琳珑心中一抽,泪水又开始打转。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小声喊着:“七皇子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