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禾点头,看着郡主一脸焦急的模样匆匆离开了宅子。
当她还是韩静怡的时候,曾经阅了不少医书,从前那些药师的一些见闻也记载在书中。
没猜错的话,乞丐应该是被人下了蛊。但是制蛊人并不是想要他的命,或者是手艺不精,这个男人并没有立刻死亡,而是饱受蛊毒发作的折磨。
那些噬人的蛊发作,他恐怕是一直用内力压着,导致了武功丧失不少,如今内力似乎也是压制不住,才会如此痛苦。
她想着以前无意间看的一本古书,上面记载虽说蛊毒难以解,但是用烈性相当的毒药可以与蛊作对,到达缓解痛苦的目的,其中列举了鹤顶红和藏红花。
是否是真的,夏侯玲珑不知道,但是书中确实也记载了救治的病例。医者父母心,夏侯玲珑猜测前人是绝不会欺骗她,她选择赌一把。
想要解毒,也得找到下蛊人。她深深看了一眼这个乞丐,不知道他之前到底遭受过什么。
夏侯玲珑又命人打了一盆热水,可不论是韩静怡还是夏侯玲珑也从未伺候过人,她有些为难地看着那盆水。
下人看出她的为难,手脚麻利地将帕子拧干细细擦拭着乞丐的面颊。
干枯的头发被拨到一边,脸上的灰尘慢慢擦干净,乞丐一张清隽的脸颊就现了出来。
下手将手移向了他的衣襟处,想到王妃到底是个女儿家,转头:“王妃,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不用。”
不容置喙的态度,下人叹息一声,慢慢拉开了乞丐的衣衫。
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二人都有些心惊,大多数伤口开始结痂,可有的地方现出腐肉,泛着一股恶心的味道。
夏侯玲珑抽出手帕,按在了鼻间。
蓦地一个明晃晃地令牌晃到了夏侯玲珑的眼,她对着下人:“那是什么?”
“奴,奴才不识字。”
“罢了,拿过来给我瞧瞧。”
下人十分恭敬地将那枚令牌递了过来。
夏侯玲珑随意一瞥,眼里的平静出现了一丝裂痕,她一把捞过了这枚令牌,不可思议地看着上面的“韩”字。
她的睫毛不安地眨着,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熟睡的乞丐。
这个人,到底是谁?她怎么会有韩家的令牌?不会是谁冒充的吧?
她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开,现在提起韩家,大家都急着撇清关系,怎么还会将韩家侍卫的令牌放在身上?
夏侯玲珑深呼吸几口,又抖着手倒了点茶水,慌张喝下去,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下人也是一脸诧异并不知道为什么王妃会对着一个破令牌会如此激动。
夏侯玲珑摆摆手,就让他继续去服侍那个男人。
夏侯玲珑阖上眼,此刻的她正在向老天诚恳祈祷,无比希望那本医书没有欺骗她,她得救活这个韩家的男人。